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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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一天的時候過的很快，對於葉晨生而言，不過是趕了很短的一段路而已，今天就已經結束了。
如果可以無視掉那個，當吃過晚飯，入夜之後，非要拉著葉晨生去屋頂坐一坐的雲輕。
在這個時代，屋頂，是屬於江湖人的浪漫。
今天的夜色不算太好，沒有月亮，就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若不是這個時間小鎮裏還閃爍著燈火，怕是真的會伸手不見五指吧。
可雲輕就依然仰臉看著，仿佛能看到什麽一般，星星，或是月亮。
“下去吧，冷。”葉晨生是站在屋頂上的，應該是不想多留。
雲輕別過頭來看了葉晨生一眼，道：“站著幹什麽，坐下，陪我聊會兒天。”
葉晨生不答，站著不動。
“坐下！”雲輕便直接去拉葉晨生。
葉晨生看著雲輕嘟著小嘴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只好坐了下來。
天真的是有一些冷，雲輕就輕輕的向著葉晨生靠了靠，直至自己的肩膀靠上葉晨生的肩膀。
“你喜歡雲雅兒，對嗎？”雲輕繼續仰著頭看天，就突然問道。
葉晨生一楞，隨即點了點頭。
“那你會娶她嗎？”雲輕問。
葉晨生沒有回答。
“看來是不會了，為什麽？”雲輕不依不饒，好像非要把葉晨生的一切問明白一樣。
“我們能不能換一個話題？”葉晨生無奈的道。
“不能。”雲輕回答。
葉晨生就直接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的，因為你答應過別人，要娶她，你不想食言，對不對？”雲輕道，然後突然笑了笑，“而且，你還喜歡那個女孩，所以，你就更不想對不起她。”
葉晨生怔住，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雲輕的笑容更加溫和了幾分，至少從葉晨生的角度看上去是這樣。
“坐下嘛，我給你講個故事。”雲輕又瞟了葉晨生一眼。
葉晨生這次很聽話的自己坐了下來。
“佛說，被人害死的人，死後就會變成厲鬼，厲鬼有怨氣纏身，這種怨氣會讓厲鬼一直感到痛苦，只有害死殺害自己的人才能減輕這種痛苦，然後轉世投胎。”雲輕慢慢地講道，“所以啊，世上所有的厲鬼都會害人，為了消除怨氣，為了救贖自己。”
“可凡事都有例外，厲鬼也是，有一種人，被人害死之後，非但不想要報覆那個害死自己的人，還用盡了自己一切的力量去保護那個人，幫助那個人。”
“因為有這種厲鬼的保護，那個人便越活越久，越活越開心，所以厲鬼身上的怨氣也就越來越重，它也便越來越痛苦。”
“直至那個人安樂的永眠，而厲鬼的怨氣就再也找不到機會釋放，從此化為天地不留的孤魂野鬼，永遠的存在著，卻永遠的痛苦著。解脫不了，化解不掉，想減輕一點都沒有一點的辦法。”
“因為放不下。”
因為仰著臉，所以就看不清雲輕現在的表情，可雲輕的聲音已經變了。
“晨生，你說，這種寧肯讓自己永遠痛苦也要成全那個傷害了自己的人的這種力量是什麽。”雲輕問，聲音哽咽。
“是……”葉晨生道，然後便是許久的沈默。
“只有三成人說，那只厲鬼可能是那個人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而另外的七成人說，那是愛情。”
“是一種毒，是一種哪怕那個人殺了自己自己也想要他幸福，哪怕眼看著這個人和另一個人最終廝守也會去為他們祝願、替他們祈福的一種毒。”
“一種，無可救藥，使人變傻的毒。”
“所以啊，晨生，這種毒這麽厲害，可能，雲雅兒知道這一切，所以自己已經放棄了，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你心裏還有另一個人，自己只是個第三者，寧肯給你當小妾呢？”
然後便是一段更久的沈默。
直至傳來雲輕小聲啜泣的聲音。
可還是因為仰著頭，所以，所以……淚水分明已經流出來了，當它真的忍不住了的時候，仰著頭又有什麽用？
還更容易讓別人發現。
“我，我不想……”幸好葉晨生此時低著頭，因此看不到雲輕的淚水。
所以，或許，因為心裏太亂，也聽不出雲輕話語裏的異樣？
“她給我的愛是全部，我不能接受她卻只給她一部分，這不公平。”許久，葉晨生道。
“公平……葉晨生，你還是真是特別，居然會考慮對一個女子而言是否公平……現在是亂世啊，男少女多，妻妾制度是很必要而且很合理的制度，而你居然會考慮一個女子的愛情和付出是否公平。”雲輕像是苦笑了一聲，“所以啊，我才不知道，愛上你的女人，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一種不幸。”
“我……我也不知道。”葉晨生看上去有些不安。
“葉晨生，我問你，你真的不會接受雲雅兒嗎？”雲輕問，並且直視著葉晨生。
“我，我真的不知道。”葉晨生回答。
“連這也不知道嗎？”雲輕繼續問，“那你就直接回答，你愛不愛她？”
“能不能不要問了，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嗎？”葉晨生就擡起頭直接沖著雲輕吼道。
然後他才發現，雲輕哭了，淚水不多，痕跡卻那麽明顯。
然後，他就突然發現了什麽，顫抖著伸出手去，竟揭將雲輕的臉揭掉一層。
底下，那個雙目含淚，嘴唇嗡動，像是在強忍著什麽的那個人，不正是雲雅兒嗎？
可分明淚水已經流了，她還在忍著什麽？
而葉晨生此時心裏也湧起了一股痛苦，他猜到過的啊，可他為什麽不肯相信？僅僅是因為不敢面對？
就這樣面對面沈默了半晌，雲雅兒終於忍不住，撲到葉晨生的懷裏哭了起來。
而葉晨生楞楞的，不知道該做什麽，甚至沒有抱緊雲雅兒。
“晨生，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愛我。”雲雅兒的淚打濕了葉晨生的胸口，“以後，我還要拿什麽來再欺騙自己啊。”
“不，我……”葉晨生就想辯解。
而雲雅兒了制止了他，慢慢的與葉晨生分離：“別說，我知道，我分辨的出來，你愛的終歸是洪悅兒，對嗎？你從來都沒有只把她當做妹妹。”
“如果沒有這根中指，你和我就只會真的是江湖過客，尋常陌路，對嗎？”
雲雅兒就勉強自己笑了一下：“不過，沒關系的，晨生，我已經放棄了，我早就想到過，所以我已經放棄了，我加入了天上王城，再也沒有辦法去愛一個人了，哪怕真的愛也只能放在心裏不能表現。”
“就像那只厲鬼。”雲雅兒的淚慢慢停了下來。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雲雅兒道，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沖了下去。
因為她怕，她怕只要再過一秒自己就會忍不住，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忍著什麽！
只留下葉晨生在那裏，也仰著頭，任憑中指那裏傳來一陣一陣的痛苦。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雲雅兒剛才仰頭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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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無視掉那個，當吃過晚飯，入夜之後，非要拉著葉晨生去屋頂坐一坐的雲輕。
在這個時代，屋頂，是屬於江湖人的浪漫。
今天的夜色不算太好，沒有月亮，就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若不是這個時間小鎮裏還閃爍著燈火，怕是真的會伸手不見五指吧。
可雲輕就依然仰臉看著，仿佛能看到什麽一般，星星，或是月亮。
“下去吧，冷。”葉晨生是站在屋頂上的，應該是不想多留。
雲輕別過頭來看了葉晨生一眼，道：“站著幹什麽，坐下，陪我聊會兒天。”
葉晨生不答，站著不動。
“坐下！”雲輕便直接去拉葉晨生。
葉晨生看著雲輕嘟著小嘴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只好坐了下來。
天真的是有一些冷，雲輕就輕輕的向著葉晨生靠了靠，直至自己的肩膀靠上葉晨生的肩膀。
“你喜歡雲雅兒，對嗎？”雲輕繼續仰著頭看天，就突然問道。
葉晨生一楞，隨即點了點頭。
“那你會娶她嗎？”雲輕問。
葉晨生沒有回答。
“看來是不會了，為什麽？”雲輕不依不饒，好像非要把葉晨生的一切問明白一樣。
“我們能不能換一個話題？”葉晨生無奈的道。
“不能。”雲輕回答。
葉晨生就直接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的，因為你答應過別人，要娶她，你不想食言，對不對？”雲輕道，然後突然笑了笑，“而且，你還喜歡那個女孩，所以，你就更不想對不起她。”
葉晨生怔住，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雲輕的笑容更加溫和了幾分，至少從葉晨生的角度看上去是這樣。
“坐下嘛，我給你講個故事。”雲輕又瞟了葉晨生一眼。
葉晨生這次很聽話的自己坐了下來。
“佛說，被人害死的人，死後就會變成厲鬼，厲鬼有怨氣纏身，這種怨氣會讓厲鬼一直感到痛苦，只有害死殺害自己的人才能減輕這種痛苦，然後轉世投胎。”雲輕慢慢地講道，“所以啊，世上所有的厲鬼都會害人，為了消除怨氣，為了救贖自己。”
“可凡事都有例外，厲鬼也是，有一種人，被人害死之後，非但不想要報覆那個害死自己的人，還用盡了自己一切的力量去保護那個人，幫助那個人。”
“因為有這種厲鬼的保護，那個人便越活越久，越活越開心，所以厲鬼身上的怨氣也就越來越重，它也便越來越痛苦。”
“直至那個人安樂的永眠，而厲鬼的怨氣就再也找不到機會釋放，從此化為天地不留的孤魂野鬼，永遠的存在著，卻永遠的痛苦著。解脫不了，化解不掉，想減輕一點都沒有一點的辦法。”
“因為放不下。”
因為仰著臉，所以就看不清雲輕現在的表情，可雲輕的聲音已經變了。
“晨生，你說，這種寧肯讓自己永遠痛苦也要成全那個傷害了自己的人的這種力量是什麽。”雲輕問，聲音哽咽。
“是……”葉晨生道，然後便是許久的沈默。
“只有三成人說，那只厲鬼可能是那個人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而另外的七成人說，那是愛情。”
“是一種毒，是一種哪怕那個人殺了自己自己也想要他幸福，哪怕眼看著這個人和另一個人最終廝守也會去為他們祝願、替他們祈福的一種毒。”
“一種，無可救藥，使人變傻的毒。”
“所以啊，晨生，這種毒這麽厲害，可能，雲雅兒知道這一切，所以自己已經放棄了，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你心裏還有另一個人，自己只是個第三者，寧肯給你當小妾呢？”
然後便是一段更久的沈默。
直至傳來雲輕小聲啜泣的聲音。
可還是因為仰著頭，所以，所以……淚水分明已經流出來了，當它真的忍不住了的時候，仰著頭又有什麽用？
還更容易讓別人發現。
“我，我不想……”幸好葉晨生此時低著頭，因此看不到雲輕的淚水。
所以，或許，因為心裏太亂，也聽不出雲輕話語裏的異樣？
“她給我的愛是全部，我不能接受她卻只給她一部分，這不公平。”許久，葉晨生道。
“公平……葉晨生，你還是真是特別，居然會考慮對一個女子而言是否公平……現在是亂世啊，男少女多，妻妾制度是很必要而且很合理的制度，而你居然會考慮一個女子的愛情和付出是否公平。”雲輕像是苦笑了一聲，“所以啊，我才不知道，愛上你的女人，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一種不幸。”
“我……我也不知道。”葉晨生看上去有些不安。
“葉晨生，我問你，你真的不會接受雲雅兒嗎？”雲輕問，並且直視著葉晨生。
“我，我真的不知道。”葉晨生回答。
“連這也不知道嗎？”雲輕繼續問，“那你就直接回答，你愛不愛她？”
“能不能不要問了，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嗎？”葉晨生就擡起頭直接沖著雲輕吼道。
然後他才發現，雲輕哭了，淚水不多，痕跡卻那麽明顯。
然後，他就突然發現了什麽，顫抖著伸出手去，竟揭將雲輕的臉揭掉一層。
底下，那個雙目含淚，嘴唇嗡動，像是在強忍著什麽的那個人，不正是雲雅兒嗎？
可分明淚水已經流了，她還在忍著什麽？
而葉晨生此時心裏也湧起了一股痛苦，他猜到過的啊，可他為什麽不肯相信？僅僅是因為不敢面對？
就這樣面對面沈默了半晌，雲雅兒終於忍不住，撲到葉晨生的懷裏哭了起來。
而葉晨生楞楞的，不知道該做什麽，甚至沒有抱緊雲雅兒。
“晨生，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愛我。”雲雅兒的淚打濕了葉晨生的胸口，“以後，我還要拿什麽來再欺騙自己啊。”
“不，我……”葉晨生就想辯解。
而雲雅兒了制止了他，慢慢的與葉晨生分離：“別說，我知道，我分辨的出來，你愛的終歸是洪悅兒，對嗎？你從來都沒有只把她當做妹妹。”
“如果沒有這根中指，你和我就只會真的是江湖過客，尋常陌路，對嗎？”
雲雅兒就勉強自己笑了一下：“不過，沒關系的，晨生，我已經放棄了，我早就想到過，所以我已經放棄了，我加入了天上王城，再也沒有辦法去愛一個人了，哪怕真的愛也只能放在心裏不能表現。”
“就像那只厲鬼。”雲雅兒的淚慢慢停了下來。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雲雅兒道，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沖了下去。
因為她怕，她怕只要再過一秒自己就會忍不住，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忍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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